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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3月29日

福爾摩斯同人文2:《走上絞刑台案》10(出本前最後更新!)(111.1.13.Part11連結已貼上)

風雨飄搖的年代,出本前最後一篇絞刑台更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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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/23已出本,本子封面封底圖&出本繪記請點此
Part11未公開只收本子的內容111.1.13.已公開,請點此閱讀!

 


向各位報告一下目前的出本進度*為預定進度):

99.5.7.-100.6.7.:《走上絞刑台案》手寫稿完成

102.3.14.:《走上絞刑台案》開始在部落格上連載

102.1.24.-103.3.19.:《走上絞刑台案》Word檔打完,開始修稿

103.3.29.(今天):修完《走上絞刑台案》Part 10,貼上

*103.3.31.:《走上絞刑台案》放出預購頁面

*103.4月:《走上絞刑台案》出本

*103.5.17.:《走上絞刑台案》歐美only場販售

 

舊訪客若欲複習《走上絞刑台案》Part1-9


或新訪客想知道這篇同人究竟是在寫什麼,


請按此看《走上絞刑台案》簡介及各篇試閱連結!


 


Part9裡,絞刑當日,福爾摩斯和華生告別支持他們的部份警探警員後,終於被押往刑場!即將生離死別的兩人,會在絞刑台上對彼此傾訴什麼遺言?雷斯垂德會看著兩人去死嗎?這場世紀大處決究竟會以何種方式劃下句點?偵探和他的醫生能死裡逃生嗎?


 


Part10關鍵字句如下:

偵探和他的醫生不能死」、這才是真正的福爾摩斯不用立碑,只要讓我倆一起靜靜眺望大海繩圈套上,繫緊我生死都和你在一起

 

一起來看Part10吧!


~~~~~~~~~~~~~~

  「有人想見您們,先生。」克拉基輕聲道。我從恍惚思憶中清醒過來,看見一名高高瘦瘦,戴著眼鏡的年輕醫生拄著檳榔子木手杖,熱切地朝我們奔來,腳邊跟了隻棕色捲毛小狗。

  「傑姆士‧莫提摩醫生?好久不見。我注意到你養了隻新的狗喔!」我摯友不失風度地微笑道,以點頭代替握手。

  「沒辦法,福爾摩斯先生,我太想念當年掉進格林盆大泥潭的愛犬,在法國就買了和牠長相相似的長耳獚犬作補償。」莫提摩醫生嘆道,一旁的小狗開心地搖著尾巴,讓我有種想蹲下摸摸牠的衝動。「我和亨利爵士踏遍全球幾乎每個角落。他快活多了,也漸淡忘史台普頓太太;不過,我還是認為,暫時別讓他回到巴斯克維爾莊園比較好。」

  「爵士他好嗎?他該不會也來了吧?」我低聲道。

  我摯友瞥我一眼,淡淡道:「他不願親自來看我們的死,才託你代他來,是嗎,莫提摩醫生?」

  「不只如此,」莫提摩臉上閃過一抹微笑,語聲在嘈雜的人群裡聽來格外神秘。「我還自願擔任刑場醫師,負責在兩位受刑後,檢驗您們的遺體。您猜得出來這是為什麼嗎,福爾摩斯先生?」

  「我從不猜測,而是根據事實作出推斷。」他自信的道,不理驚愕的我,和想必也是同樣表情的雷斯垂德、克拉基及麥克弗遜。「沒記錯的話,你對我頭顱的形狀很感興趣。」

  莫提摩灰色的小眼睛發亮起來──那是一種純然藝術家的光芒,只有畢生投入職業而無怨無悔的人,才能擁有如此的狂熱。笑道:「對極了!您若不反對,在我驗過您和華生醫生的遺體後,您獨一無二的頭骨能借我研究研究嗎?您那深陷的眼窩,還有長而突起的顱骨,都是人類學家最渴望得到的模型啊!我這個卑微的外科醫生就更不用說了。您願意嗎,先生?」

  「當然,莫提摩醫生。」他面不改色的淡淡笑道,彷彿即將被取下頭來的不是自己。「等一下我見到我哥,順便跟他說一聲,相信他不會反對,只要你研究完後,將我的頭放回原位即可。你也沒意見吧,華生?」

  我呆看他從容明快的表情,吞了幾口口水,才苦笑道:「你真是超乎常人,我親愛的朋友。」

  「能跟超乎常人的我同居這麼多年,」他挑了挑眉,脣緣的笑意明顯上揚。「你也一樣超乎常人。」

  我終忍不住笑了,向莫提摩輕點一下頭,和我的摯友繼續前行,走向絞刑台。到台前時,我感覺雷斯垂德擱在我肩頭的手緊繃了些;注意到是誰與眾警員守在絞刑台四周時,我對警探好友略帶激動的反應,便不意外了。

  「總長有令,任何人不得陪犯人上去。」葛萊森伸出警棍,攔住我們,警告道。

  雷斯垂德的語聲燃著火花「辟啪!」作響的憤怒:「我真該把你們和瓊斯通通吊死,葛萊森!」

  「無所謂,反正你會先看到他們倆被吊──嘿!」葛萊森側身一閃,避開揮拳撲來的死對頭,沒好氣的道:「別衝動好嗎?福爾摩斯和醫生又不是我判死的。你再這樣,我就要──

  「冷靜,雷斯垂德。」就在我幾乎開口時,他已淡淡道了一句。這句話彷彿有奇特的鎮靜作用,令差點大打出手的兩人停下動作:葛萊森搖搖頭,垂下警棍;雷斯垂德咬緊牙關,勉強收回揮到中途的拳頭。

  「唉呀唉呀唉呀!」一把令人怒火中燒的語聲傳來。瓊斯悠閒地走過來,警棍輕拍肥厚通紅的左掌,小又腫的蟾蜍眼掃過雷斯垂德和我,最後定在我摯友傲然淡定的臉上,嘲弄的道:「咱們的大偵探、大理論家『先生』難得說岀這麼有道理的話。要不是我剛聽到,有人已預定了你的腦袋,我還真想剖開它來,看裡頭裝了多少瘋瘋顛顛的怪念頭。」

  「總比某些人空無一物的腦袋要好得多。」他淡淡一笑,輕鬆道:「別忘了,我們的鄰居法國人說過:有些小聰明的人比愚人更令人討厭』;幸好『笨蛋雖笨,但是還有比他更笨的笨蛋為他喝采。』不是嗎,瓊斯先生,葛萊森?」

  雷斯垂德、克拉基和麥克弗遜放聲大笑,而葛萊森和瓊斯則臉紅得像橘子醬,握緊警棍的手指節「卡卡……」作響,卻無法在眾目睽睽下,攻擊我的摯友。

  他眼中亦泛起笑意,朝雷斯垂德微一點頭,道:「那麼……我和華生走了。」

  雷斯垂德笑聲漸止,深深望著我倆,彷彿想給我們最後的擁抱,卻礙於兩大死敵在場,而不能做。抿脣數秒後,點點頭,語聲略啞的道:「那我就……送到這兒了,福爾摩斯,華生醫生……你們先走一步。」有意無意地往擱後褲袋的槍摸了一下。

  我心頭又是一顫,正擔心我們被絞死的一刻,警探究竟會做出什麼害死自己的事時,他已向我微一眨眼,輕輕搖了搖頭。我只得輕嘆一聲,對雷斯垂德露出告別的微笑,隨我畢生最關注的高貴靈魂向前走去,登上絞刑台。

  「你看,華生,」當我們在各自的繩圈前站好後,他對我笑道:「這麼多人來送我們。」

  放眼望去,台下滿滿都是人,一路綿延到監刑台前。有人高舉怵目驚心的告示牌,揮舞著大聲呼喊,上面寫著「法律淪喪,濫殺無辜」、「偵探和他的醫生不能死」、「懇請女王特赦福爾摩斯」等句子;更多的人或肅穆、或悲傷,沉默地仰望著我倆。

  我的目光從人群最左邊開始搜尋,找到不少熟面孔:黝黑精悍的塞西爾‧巴克站在道格拉斯夫人身旁,輕挽著她顫抖的手臂;疲憊而莊重的亞歷山大‧霍爾德,及孝順的兒子亞瑟;黑膚而清秀的崔洛尼‧侯普及其美麗的夫人;蒼白激動的鮑勃‧卡拉瑟斯;眼神極端焦慮,連紅髮和臉上雀斑都跟著顫抖的瑞佛‧崔斯特;穿著素雅的花呢便服,在人海中努力往雷斯垂德的方向擠過去的霍普金警探;拄著拐杖,一臉憤恨地瞪向瓊斯的辛格利福特勳爵;黑髮而矮胖的梅拉斯先生,正和小斯坦弗激動談話;格蘭特‧芒羅一家人站在默默哭泣的尤金妮亞‧郎德爾身旁;華倫太太正安撫著金髮秀麗的聖克萊爾太太。

  隨著目光移往人群正中,我望見更多熟人:高大英俊的格雷戈里警探和矮小精明的馬丁警探急切地私語;瑪麗‧弗萊澤與克洛克船長一起仰望著我們;萊斯利‧奧克肖特爵士和同行珀西‧特里威廉醫生及萊斯利‧阿姆斯昌大夫並肩而立,揮動帽子向我們致意;索姆茲先生滿臉憂慮地站在梅魯斯伯爵身旁;麥克默多,我摯友的拳擊對手,和小舒爾托先生站在一起,一旁是渾身抖個不停的珀西‧費爾普斯,及梅里韋瑟先生;高大威猛的列昂‧史特戴爾博士獨自站在最後,瞪著劊子手,似恨不得衝上來阻止行刑。

  我視線慢慢移向人群右半,望見阿格薩‧杜蘭蒂──她眼中透出驚恐哀恨,定定望著我身旁的他;雷金納德‧馬斯格雷夫雙手抱胸,站在海特上校身側;依娃‧布萊克維爾女士靠在名譽遭毀於米爾沃頓之手的麥爾茲小姐肩頭,痛哭失聲;莫卡伯爵夫人,胸前別著我們當初幫她尋回的大顆藍寶石,正和弗里斯特警探一同安慰──我的心抽搐一下,想起早逝的瑪麗──剛出院,顫巍巍的西色爾‧弗里斯特夫人;高瘦英俊到我幾乎認不出來的維金斯和卡特萊並肩而立,貝克街游擊隊也全員到齊,伴著他們的是范貝里‧布萊德利;蒼白而樸素的埃爾茜‧丘比特太太,看上去彷彿快要暈倒,正由麥克唐納警探和我摯友的親戚──弗納‧龍格薇左右攙扶。

  我嘆了口氣,目光回到人群最前端,和麥克弗遜、克拉基、雷斯垂德、邁克羅夫特、赫德森太太和艾莉──從前我家的女僕──視線相接。邁克羅夫特慵懶而帶點精明的格調已隨風消逝,臉色慘白,仍神情鎮定,一如白色大理石,但連我都感覺得出,乍看堅硬的石質已將崩碎……我可以想見我摯友此時的心情。赫德森太太是全場抖得最厲害的,若非艾莉攙扶,怕是會昏倒在刑台前;然而,她並未歇斯底里地哭泣,而是睜著無神的衰老眼睛,悲痛逾恆地望著我們──這比任何哭天搶地還撕裂我的心!至於雷斯垂德……才對望一眼,我便轉過頭去,抑住幾乎奪眶而出的淚,不忍再看了。

  「別難過,各位,應該開開心心送我們才對……」他喃喃道,刻意避開他哥哥的眼神,徐徐掃視下方人海,忽然笑了出來,揚聲道:「卡拉瑟斯先生!有個老相識『託』我問候你一聲。」

  以我現在心情之低落,也湧起荒謬好笑的情緒:天哪!福爾摩斯,你竟還記得要惡整伍德利!忽也想起答應過阿貝‧斯蘭尼的事,忙克制心緒,向丘比特太太轉述斯蘭尼的致意。她眼神一黯,略為哽咽地點點頭,顯然是回想起多年前在美國和未婚夫還未決裂時的美好時光。

  「是誰這麼閒啊,福爾摩斯先生?」卡拉瑟斯愕然道。

  「你該沒忘記,當年是誰想強娶維奧萊特‧史密──」

  「什麼?那混蛋居然還沒死?」卡拉瑟斯立時破口大罵,揮舞拳頭,叫道:「您放心,福爾摩斯先生!等他出獄,我一定好好修理他,揍得他腦袋開花!

 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。他也恢復平靜自然的微笑,朝我輕瞥一眼,一副「你瞧,華生,連到了絞刑台上,我都能為我倆報仇呢!」忽然,監刑台方向傳來巴克沃特勳爵洪亮蒼老的語聲:「台下──肅靜!」

  我望向監刑台:巴克沃特坐在最左;中間是我只見過一兩次的蘇格蘭場警察總長,雷斯垂德不知在我耳邊抱怨過多少句的「壺嘴壺」伯德特,粗硬的紅褐鬍鬚非但覆滿大半下巴,還壺嘴般根根上翹,真不知老伯德特每天花多少時間梳捲它們;坐在最右邊的人我不認得,只望見對方筆挺的酒瓶綠西裝,與刻意壓低的大禮帽下,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。

  「不認得他嗎,華生?」他挨近我耳畔,輕聲道:「你看在場誰最高,就知道誰同他有血緣關係了。」

  我一愣,視線落在趾高氣昂,以槍柄敲打舉牌抗議民眾的瓊斯身上,脫口低呼道:「霍爾得芮斯公爵?」

  「沒錯。他以皇室姻親的身分,作為女王陛下的代表出席;不過想也知道,他是來監視誰的。」他淡淡微笑道,笑容中透出對威權的鄙視。我不無感觸地望向巴克沃特:與不耐煩地邊以食指敲桌,邊吩咐僕人再斟杯咖啡來的伯德特總長相較,勳爵十指在桌上交錯,神情莊重嚴肅,也更疲憊無奈。我不禁在心中一嘆:於私交和公義間左右為難,終不是件好受的事。

  這時,傳令的侍僕已將巴克沃特面前的封印紙卷取走,呈給立於台側的治安官哈拉威‧尤本。尤本揭開紅印,高聲讀起上面的內容:

  「奉女王陛下敕令,本人卡達辛恩‧巴克沃特,上議院國務大臣暨大倫敦郡首席大法官,今與陛下特使嘉德勳爵、哈萊姆郡郡長、樞密院顧問暨前內閣大臣霍爾得芮斯公爵,及蘇格蘭場警察總長,一等子爵拉森登‧伯德特,於190111日正午12點整,監臨韓姆斯德區、阿爾倍多塔之查爾斯‧奧格斯特斯‧米爾沃頓槍殺案凶犯絞刑。犯人歇洛克‧W‧福爾摩斯,你被判犯下謀殺、侵入民宅、毀……」

  聽到他的名字,我忽然想起一件事,道:「福爾摩斯?」

  「嗯?」漫不經心聽著罪名的他,轉過頭來看著我。

  「當年看你的遺囑……」我深吸了口氣,想起「最後一案」後,邁克羅夫特帶著我摯友的遺囑來221B的情景,彷彿不過是昨天的事。「你的中間名就只是縮寫。我很好奇,問你哥哥,但他始終不願透露。」

  「那本來是『William』,我父親的名字。」他簡短的道,語聲卻漸透出溫暖的笑意。「但和某人同住幾個月後,我就把它改了。」

  「改成什麼?」

  「當然是某個『W』開頭的字囉!」他低低一笑,灰眸閃過近乎調皮的神色,旋即恢復若無其事。我呆了半秒,目光不覺移向邁克羅夫特,卻見對方眼中露出些許苦笑,朝我一聳肩;我恍然大悟,解開橫亙多年的謎團時,也感到雙頰燒燙……

  天啊!幸好今天陽光夠熱。

  正當我思緒天馬行空,一長串他的罪名總算念完;尤本略略一頓,接著讀道:「共犯約翰‧H‧華生醫生,你也同樣被判犯下……」

  「那你呢?」他忽然沒頭沒腦拋來一句。

  「我?什麼?」我自恍惚回憶中驚醒,愕然望著他。他卻淡而沉穩地平視前方,慢慢道:「你的中間名啊!不只是我,全歐洲讀者都想知道吧!」

  我笑了笑,反將他一軍道:「你不是偵探嗎?推理出來啊!」

  「我試過了。」他眼中露出小孩鬧脾氣般的神色,低聲道:「你哥哥的名字,你父親的名字,你所有男性親戚的名字,但聽起來似乎都……好吧!我承認我遇上對手了。」

  我笑出聲來,尤本宣讀罪名的冷漠嗓音似已遙遠至如在大海另一邊。輕輕道:「你判斷正確過,就是上述的其中一個名字……不過後來,我還是將它改了。」

  「改了?你什麼時候改的?」他一臉驚愕,摻幾分義憤填膺,不敢相信他曾推理正確的答案就這麼被我改掉了。「你的名字牽涉到你每日領的退役半俸。若你曾填表申請改名,我們多年來都共用一張書桌,我……我怎可能沒注意到你改過──」

  我很想揮手讓他不要激動,但手被銬住,因此只能聳肩道:「我不是正式申請改名,改在心裡而已。我親愛的福爾摩斯……」語聲轉柔,於陽光清耀下,露出溫暖而微哀的誠摯微笑。「在你死後漫遊的那三年,我已將它改為一個『H』開頭的字,永遠紀念刻在墓碑上的,以及銘刻在我心底的你。」

  他渾身一震,凝視著我,調皮、幼稚及驚愕全從眸間抹去,清灰眸光大盛:那光卻非銳利,也不是破案時的興奮激動,而是超乎一切的神聖美麗──是的,美麗,就像夕陽沒入大海前,最後的、熾熱的美麗。

  在這一刻,那個總在我筆下探案故事裡自我壓抑、鐵石心腸的理智偵探不見了──

  這才是真正的福爾摩斯。

  ……以莫提摩醫生為刑場醫生。」尤本念完後,紙卷送回監刑台桌上。巴克沃特顫巍巍站起身,勉強清了清嗓子,仍抑不住微啞的語聲,朝我們道:「在行刑前,你們有何遺言……有何心願想交代的嗎?」

  我依然沉浸在剛才耀麗而光熱的眼神交會,一時不知該說什麼,卻聽他朗聲道:「邁克羅夫特!」

  就在我瞥去的瞬間,邁克羅夫特迎上他的眼神,大理石般的鎮定終於崩毀,淚流滿面,哽咽了好一會兒,才顫抖著說出話:「什……什麼事,歇洛克?」

  他俯望著他哥哥,他在這世上血緣最親的人,忽然微微一笑,道:「莫提摩醫生你記得吧?我答應過他,在我死後,我的頭要先借他研究。」 

  我這才想起,上了絞刑台後,沒在近處望見莫提摩醫生,忙往監刑台望去。果然,在伯德特總長身後,那戴著眼鏡的高瘦身影將小狗抱得高高的,興高采烈地朝我倆揮手。我明白對方不站近觀刑,是擔心狗被人群踩扁,不禁笑了起來。

  邁克羅夫特顯然和我一樣,受到我摯友的從容風度影響,臉上擠出哭笑難分的神情,啞聲道:「好……」

  「我還有一句。」他略舉雙手,止住欲替他頸部套上繩圈的劊子手,眼中清灰美麗的生命光華再度綻放,和正午日光一樣炫亮,平靜的道:「莫提摩醫生研究完後,請你將我和華生一同葬在多佛海岸,不要葬在我父母身邊。華生喜歡看海,多年來,我一直想陪他到那裡去,但一直沒有時間……不用立碑,只要讓我倆一起靜靜眺望大海。你能為我們做到嗎,邁克羅夫特?」

  台下的抽泣聲大了起來,不只夫人小姐,連崔斯特和奧克肖特爵士都眼眶泛紅,維金斯的幼弟畢利更是「哇──」的一聲,哭倒在大哥懷內。邁克羅夫特將止的淚再次狂湧而出,身子搖搖晃晃,幸好為克拉基和霍普金從背後托住,才勉強站穩,深吸了幾口氣,卻已說不出話,只是淚水盈眶的點了點頭。

  「那就好。」他微笑道,淡淡的悲哀和看破一切的溫暖同時於眸光間閃爍,看似矛盾,卻又無比真實,無比真摯。接著轉向我,笑道:「你呢,我親愛的華生?」

  我深深凝視著他,不放過跟他相聚的每一秒,感到自己已比十年前在海牙石台上,將遭布勒克槍決的一刻有勇氣,更敢講出心底的話。一字一字穩定的道:「我生死都和你在一起。」
  在這短短的一秒間,我再聽不到任何哭聲,看不見任何激動的人影;圍觀者無論邪惡或善良,我再也不在意。我眼中只有他,而他也深深凝視著我,我的眼睛、我的心……

  我的靈魂。

  我們的靈魂。

  「滋──哧!」繩圈套上,繫緊。

    我倆依然對望著,直到我見到他灰瞳間的倒影──劊子手大步走回執刑處,大手握上啟動絞刑機關的木柄。我眼角瞥見臉容蒼白若死的雷斯垂德伸手向後,拔出了槍。

  「行刑!」

  緊握木柄的手向下猛按。突然間,清而淒厲的女子尖叫傳來:「不──停下!」

  我重新看著他,還來不及驚愕,來不及分辨這聲音究竟是誰的,來不及恐懼死亡,便腳下一空,喉頭勒緊伴隨眼前發黑,徹底墜入連意識亦無從探知的虛無中。

△    △    △    △    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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補充及註解原作梗(這次特別多,謝謝你們耐心閱讀!):

 

關於莫提摩醫生的長相及手杖,描述來自原作《巴斯克維爾的獵犬》(The Hound of the Baskervilles)案開頭。

 

原作《巴斯克維爾的獵犬》案裡,莫提摩醫生曾對H說「您不反對我用手指沿著您的頭頂骨縫摸一摸吧,先生?在沒有得到您這具頭骨的實物以前,如果按照您的頭骨做成模型,對任何人類學博物館來說都會是一件出色的標本。我並不想招人討厭,可是我承認,我真是羨慕您的頭骨。

 

原作《巴斯克維爾的獵犬》案結束後,亨利爵士因受到心上人(史台普頓太太,先前偽裝為凶手史台普頓之妹)是有夫之婦的打擊,決定和好友莫提摩醫生一起長途旅行散心。

 

有些小聰明的人比愚人更令人討厭」(Il n’y a pas des sots si incommodes que ceux qui ont de l’esprit”)為法諺,來自原作《四簽名》(The Sign of Four)案,為H批評瓊斯的話,Part3齋主曾引用。

 

笨蛋雖笨,但是還有比他更笨的笨蛋為他喝采」(“Un sot trouve toujours un plus sot qui l'admire.”為法諺,來自原作《血字的研究》A Study in Scarlet案,為H批評葛萊森的話(雖然該案連雷斯垂德也被罵進去,不過人家不計較[])。

舉牌抗議的靈感來自電影第1,反派Blackwood被處絞刑前,大批人群在監獄外的舉牌抗議,讓我忍不住思考如果要被絞死的是HW,牌子上會寫些什麼?肯定非常有趣(笑),於是就寫了這麼一段。這群舉牌人在出本內公開的段落裡還會有戲份~

 

文中所提一眾來自原作的路人角色,之前幾篇已出現過的不再詳註,以下只說明新出現的角色:

 

塞西爾‧巴克Cecil Barker)和道格拉斯夫人出自原作《恐怖谷》(The Valley of Fear)案,為曾臥底於黑幫的美國平克頓警探伯爾弟‧愛德華(Birdy Edwards)(後化名傑克‧道格拉斯,在該案末遭M與美國黑幫死酷黨人餘眾合謀殺害)的摯友和妻子。

 

亞歷山大‧霍爾德Alexander Holder)是原作《綠玉皇冠案》(The Beryl Coronet)裡的銀行家,請HW協助找回某位皇族寄存在他那裡,後來丟失的皇冠。他本以為竊賊是兒子亞瑟,後來才發現另有其人。

 

霍普金的打扮來自原作《黑彼得》案(Black Peter)。

 

梅拉斯Melas)出現於原作《希臘語譯員》案(The Greek Interpreter裡,經My介紹委託HW辦案,後遭歹徒綁架,中毒昏迷,為HWMy等人救出。

 

小斯坦弗Stamford)為原作《血字的研究》案裡介紹WH同居的人,是W念醫學院時的助手兼朋友,我自設他後來成為My的助理,因此之後還會常常出現。

 

格蘭特‧芒羅Grant Munro)為原作《黃面人》(The Yellow Face)案的委託人,請HW幫忙調查妻子的「外遇」,發現妻子並非外遇,而是偷偷和前夫(已逝)的黑人小女兒會面。芒羅最後展現極大的包容心,接納了愛妻和無血緣關係的女兒。

 

華倫太太(遠流版譯作瓦倫太太)(Mrs. Warren)是原作《紅圈會》(The Red Circle)裡的委託人,請HW調查她的神秘房客。聖克萊爾太太Mrs. St. Clair)則是原作《歪脣男人》(The Man with the Twisted Lip)案裡的委託人,請H調查她失蹤的丈夫。我自設這兩位女士有血緣關係。

 

瑪麗‧弗萊澤Mary Fraser)與克洛克船長Captain Crocker)為原作《格蘭其莊園》(The Abbey Grange)裡的重要角色。瑪麗遭丈夫優斯塔斯爵士家暴,愛慕她多年的克洛克船長義憤之下,殺死爵士,將現場偽造為盜賊闖入後殺人。HW偵破此案後,因同情兩人,決定放他們離開。

 

萊斯利‧奧克肖特爵士Sir Leslie Oakshott)是原作《顯貴的主顧》The Illustrious Client案中出現的外科醫生,曾為H療傷。

 

珀西‧特里威廉醫生Dr. Percy Trevelyan)為原作《住院的病人》(The Resident Patient)案中的委託人(兼W大學學弟),請HW調查他古怪的診所事業合夥人。

 

萊斯利‧阿姆斯昌大夫Leslie Armstrong)是《失蹤的中衛》(The Missing Three-Quarter)案裡的重要角色,曾誤會HW是受雇於人來調查其好友的私事,而與兩人作對,後來誤會冰釋。

 

索姆茲Soames)為原作《三個大學生》(The Three Students)裡的委託人,請HW幫忙調查考卷被偷看的案子。

 

小舒爾托Thaddeus Sholto)是原作《四簽名》案裡的重要角色,試圖歸還部份其父當年應分配給摩斯坦上尉(Mary之父)的寶藏。

 

麥克默多McMurdo)為小舒爾托兄長的看門人,1884年曾在業餘拳擊賽裡被H擊敗(電影第1集有類似的橋段)。

 

珀西‧費爾普斯Percy Phelps)為原作《海軍協定》(The Naval Treaty)案裡的委託人,W的中學學長,請HW幫忙找回丟失的海軍協定。

 

梅里韋瑟Merryweather)為原作《紅髮會》(The Red-Headed League案的銀行董事,全靠HW抓到預謀盜金犯克萊,才保住銀行的三萬個法國金幣。

 

雷金納德‧馬斯格雷夫Reginald Musgrave)為原作《馬斯格雷夫儀典》(The Musgrave Ritual)案裡的委託人,H的大學同學,請H調查家族中古怪的儀典。

 

海特上校Colonel Hayter)為W的同袍,W曾於原作《賴蓋特之謎》(The Reigate Puzzle)案裡陪生病的H到他家休養。

 

麥爾茲小姐Miss Miles)是原作《米爾沃頓》案提及的受害人,曾和中尉多爾金訂婚,後因不願付1200鎊向米爾沃頓買回勒索信,名譽被毀,婚事亦告吹。

 

貝克街游擊隊當年為H效命時,年紀都在七八歲到十多歲間,現在應該都是二十幾歲的青年了,其中維金斯Wiggins)出現於原作《血字的研究》案及《四簽名》案,為游擊隊隊長;卡特萊Cartwright)出現於原作《巴斯克維爾的獵犬》案,雖非游擊隊的一員,但年紀及職務與他們類似,我自設他為維金斯摯友。

 

范貝里‧布萊德利Vamberry Bradley是我綜合了原作《馬斯格雷夫儀典》案一筆帶過的「范貝里酒商案」及《巴斯克維爾的獵犬》案裡提到的HW常去跟他買煙草的煙草商布萊德利(遠流版原譯為布萊德雷),所創出的角色:我自設他早年賣酒,後來因為捲入「范貝里酒商案」(我在第4篇同人裡會詳述),怕遭仇家報復,易姓為名,改姓布萊德利,並改行當煙草商,店裡雇了不少貝克街游擊隊隊員,跟這群孩子感情很好。

 

弗納出現在原作《諾伍德的建築師》(The Norwood Builder)案,為H法國的貴族遠親,後來到倫敦行醫,買下W的診所(錢由H提供),W能搬回221B。他的姓氏龍格薇為我自設。

 

治安官sheriff)是福爾摩斯原作裡常出現的職位,為一郡紳士推選出來,管理當地治安,仲裁法律案件的紳士。這裡治安官哈拉威‧尤本的姓名為我自設。

 

霍爾得芮斯公爵的一長串頭銜來自原作《修道院公學》(The Priory School)案。

 

畢利出現於原作《王冠寶石案》(The Mazarin Stone),為HW二次結婚搬走後雇用的小聽差,我自設他為維金斯的弟弟。

 

關於HW海牙石台上,險遭布勒克槍決一事,請見我第一篇福爾摩斯同人文,《跨國宿敵案》Part22或本子p113-p116

 

謝謝大家耐心讀完Part10

也歡迎你們留言分享心得~

那大叫欲阻止行刑的人是誰?

雷斯垂德會開槍嗎?

處於生死關頭的福爾摩斯和華生能否逃過一死?

這場世紀大案該如何收場?

《走上絞刑台案》10將是出本前最後一次連載,

Part1-10內容占全書不到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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閒逸齋主人莫凡 103.3.29.8:44PM.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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